第24章 委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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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委屈
翌日早晨。
盛老夫人在盛庭霑和裴行之的陪同下用早餐。
一早就聽聞了一場鬧劇，這會兒胃口跟著不好。
【貴圈真亂：京市白富美重錘博朗小盛總腳踩多條船，與美艷小秘巴厘島同游三天四晚，十八圖高能直擊！＜＜＜＜＜＜＜】
熱搜在早高峰期又爆發一輪，亂七八糟的看得人心煩。
博朗公關部門被打得措手不及，反應過來之後周轉打點，但對方明顯花了大價錢，找了很多營銷號推廣發酵，一時間沒能夠壓住熱搜。
知道盛庭霑有話要同盛老夫人講，裴行之提前離席，牽著嚕嚕去院子裏溜達。
盛庭霑盛了小半碗雜糧粥給盛老夫人，勸道：“您就別操心了，這事我會解決。”
博朗隸屬盛世集團，現在已經有正義網友順著網線在盛世總部官博下征討，要給女孩一個說法。
再加上盛瑯又是盛家人，這事處理不好，有損盛世集團聲譽。
董事會對盛庭霑也有微詞。
盛老夫人嘆息：“這袁丫頭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，早就知道他是什麽人，不及時止損不說，還與他攪和這般久，現在傷人傷己。”
盛庭霑淡聲：“不患寡而患不均。”
袁伊接受不了的，不是盛瑯是那種人，她接受不了的是，盛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。
盛老夫人搖頭：“老三家這親這事怕是要耽擱下來了。”
這事鬧成這般不好收場的局面，袁伊目的明t確，就是沖著攪黃婚事來的。
“圈裏人都知道溫家盛家要結親了，這時候出這麽個事，婳婳難免會被輿論波及拖累，平白讓人看了笑話，實在是無辜得很。”
盛家勢大，溫家到了進退兩難的局面。
盛庭霑拿起毛巾慢條斯理擦手：“不會。”
盛老夫人偏頭看他，意味不明。
盛庭霑：“盛家沒道理委屈一個小姑娘，婚事既定，不是盛瑯，也可以是別人。”
盛老夫人問：“誰？”
盛庭霑淡淡一笑：“我。”
“婚事暫緩，等個一年半載的再定，婳婳年紀小，再過一年也正好，盛瑯收了心，那時沒幾個人會揪著這件事議論不休。公司這邊，盛瑯降職，或者下放到小地方的哪個分部磨礪兩年，辦法多得是，哪兒就用得著賠上你的婚事。”
盛老夫人語氣和神情都耐人尋味：“阿霑，我知道這兩年逼你緊了些，但你要成家，身邊人得找你自己喜歡的。終身大事這般隨意不是你的作風，不要為了讓我寬心就隨意做決定，你剛才說的，我不同意。”
盛庭霑薄唇微勾，鳳眼輕挑，一派氣定神閑，“媽，如果我沒那個意思，明水公館那天我就不會親自出手。”
公館晚宴負責人全體引咎辭職，客服部經理停職停薪，當時盛老夫人就覺得處理太過，她微楞的間隙，他又說。
“而且您也該知道，事關盛世，如果沒有我默許，這件事沒人敢曝出來。”他輕笑：“我總不能明目張膽和三房搶人，也要有個名目不是？”
盛老夫人楞神，神色覆雜：“你早就在想了？”
盛庭霑笑意加深，面色從容而篤定：“不只是想。”
“二十歲，也到法定結婚年齡了。”
- -
禦苑。
昨晚盛瑯怎麽和袁伊談的不得而知，晚上他的電話打過來，失魂落魄地向黎婳道歉，“婳婳，對不起，我讓你失望了。”
聽出男人壓抑無比的聲線，她心緒覆雜，她寧願盛瑯一直是那個不走心的浪子。
她沒回答，盛瑯平覆之後，輕聲問道：“手上的傷處理過了嗎？”
黎婳開口：“處理過了。”
“婳婳。”男人沈默許久，啞聲請求道：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？”
“盛瑯哥。”黎婳聲音很低，“半個月前我去公司找你那次，你和趙秘書在辦公室做什麽？”
盛瑯心裏一痛，“婳婳……”
“上電梯的時候我看到章言發了條消息出去，是發給你的，他告訴你我來了，是嗎？”
盛瑯嗓音艱澀：“是。”
嘟嘟嘟的聲音響起，他看向手機，黎婳已經掛了電話。
前方別墅二樓還亮著燈，黎婳還沒睡下，但他不敢再打電話，也不知道怎麽面對她。
他帶走袁伊，想徹底處理好這件事，但她回程的途中什麽話也不說，他在這方面沒有經驗，主動提出給她一座湖心別墅當作賠償。
急急忙忙往溫家趕，半路上才知道袁伊把這件事發布到了網上。
盛瑯覺得眼前好像起霧了，那扇窗變得模糊，變得那麽遙不可及，直到有霧氣凝聚了又墜落，劃過臉頰，他擡手摸到一臉水跡。
難以言喻的痛意席卷到全身。
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，還沒來得及娶到她，就好像已經走到窮途末路。
晏歡睡前放松時間吃到一口大瓜，趕緊把袁伊在網上發布的帖子轉載給她。
電話也隨之而來，“婳婳，你快看快看快看！”
黎婳早看完帖子，也明白袁伊為什麽會深陷不可自拔。
盛瑯太會哄人，溫柔又體貼，只是他以為的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情趣，卻被袁伊會錯意，當成愛過自己的證據。
不過晏歡給了她一個意外的消息：“婳婳，有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。我得到的消息是，袁伊給過來的爆料是兩個，一個是我給你發的這個，還有一個……”
她頓了頓，有些難以啟齒：“是她的……流產報告。”
黎婳一怔。
晏歡繼續道：“但是這個被人攔下來了，我問公司的人沒問出來是誰，你說是不是袁家做的啊？”
“應該不是。”
“那會是誰啊？哎煩得很，下面的人說什麽要遵守職業操守，連我都不說！”
黎婳垂下眼睫，輕聲說：“是個好心的人。”
晏歡長嘆：“為了個男人，何必走到這步呢？”
她鄭重道：“婳婳！你可千萬記住，男人多的是，這個不行咱們再找下一個，沒必要去吃愛情的苦！”
結束通話後，黎婳想了很多，很晚才睡著，今早比平常晚起了一個小時。
洗漱下樓，她想著有些事要和蘇闌商量。
剛走到樓梯口，大廳氣急的聲音傳出。
“溫清許！”
“這些年你管過公司嗎？你管過家裏嗎？你滿腦子都是你的研究，你的學生！你現在一句話說不許訂婚！那你知不知道盛家這條路斷了，公司馬上就要撐不住了！”
“你以為你一個破教授的職稱能拿到多少經費？你以為沒有我，沒有溫氏，你那破研究所能開得下去？你能天南海北考古做研究，你做夢去嗎！”
溫清許氣到發抖：“那也不能把我的女兒嫁給那樣的人！”
“蘇闌，你聽著！研究所我不開了！我以後也不帶隊了！盛家這件事我不同意！你敢答應盛家，我們就離婚！孩子跟我！”
蘇闌怒火攻心：“離婚？行啊。”
對話戛然而止，黎婳聽到這兩個字心下焦灼不已，急忙上前：“媽媽，您別和爸爸生氣，我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白瓷茶壺在腳邊摔得四分五裂，黎婳呼吸一滯，停住腳步，後半句我願意嫁給盛瑯堵在喉嚨裏。
蘇闌明顯是氣到頭上，眼底一片冷意：“你長大了，翅膀硬了，你不想嫁盛瑯可以告訴我，為什麽要把這件事鬧大到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！你讓我們家以後和盛家還怎麽相處！”
黎婳意識到蘇闌誤會了什麽：“媽媽，不是我做的。”
蘇闌冷眼看著黎婳，“這次最先爆料的賬號是晏家的，你說這些事和你沒關系？不是你的朋友在幫你出氣嗎？”
“不是，歡歡在備考，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消息。”
黎婳知道蘇闌聯想到上次晏歡匿名給她發照片的事，才以為袁伊也是她的手筆。
蘇闌明顯不信黎婳的說辭，深深吸了口氣，還要說什麽，張媽從門外走進來，看到滿地狼藉，不安地看了眼黎婳後，飛快說：“太太，有客人。”
蘇闌一瞬間恢覆了冷靜，問：“哪家？”
“盛家。”
蘇闌擡眼問道：“盛瑯？”
張媽搖頭，“來通報的人是老宅的管家，客人在車上，不知道是誰。”
管家通報，來的人要麽就是盛老夫人，要麽就是……
蘇闌飛快起身，準備迎客：“張媽，趕緊收拾一下。”
她又看向黎婳，眼裏冷意未減：“你先出去。”
黎婳指尖一顫，低下頭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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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老夫人在盛庭霑和裴行之的陪同下用早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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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朗公關部門被打得措手不及，反應過來之後周轉打點，但對方明顯花了大價錢，找了很多營銷號推廣發酵，一時間沒能夠壓住熱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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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加上盛瑯又是盛家人，這事處理不好，有損盛世集團聲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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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庭霑淡聲：“不患寡而患不均。”
袁伊接受不了的，不是盛瑯是那種人，她接受不了的是，盛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。
盛老夫人搖頭：“老三家這親這事怕是要耽擱下來了。”
這事鬧成這般不好收場的局面，袁伊目的明t確，就是沖著攪黃婚事來的。
“圈裏人都知道溫家盛家要結親了，這時候出這麽個事，婳婳難免會被輿論波及拖累，平白讓人看了笑話，實在是無辜得很。”
盛家勢大，溫家到了進退兩難的局面。
盛庭霑拿起毛巾慢條斯理擦手：“不會。”
盛老夫人偏頭看他，意味不明。
盛庭霑：“盛家沒道理委屈一個小姑娘，婚事既定，不是盛瑯，也可以是別人。”
盛老夫人問：“誰？”
盛庭霑淡淡一笑：“我。”
“婚事暫緩，等個一年半載的再定，婳婳年紀小，再過一年也正好，盛瑯收了心，那時沒幾個人會揪著這件事議論不休。公司這邊，盛瑯降職，或者下放到小地方的哪個分部磨礪兩年，辦法多得是，哪兒就用得著賠上你的婚事。”
盛老夫人語氣和神情都耐人尋味：“阿霑，我知道這兩年逼你緊了些，但你要成家，身邊人得找你自己喜歡的。終身大事這般隨意不是你的作風，不要為了讓我寬心就隨意做決定，你剛才說的，我不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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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館晚宴負責人全體引咎辭職，客服部經理停職停薪，當時盛老夫人就覺得處理太過，她微楞的間隙，他又說。
“而且您也該知道，事關盛世，如果沒有我默許，這件事沒人敢曝出來。”他輕笑：“我總不能明目張膽和三房搶人，也要有個名目不是？”
盛老夫人楞神，神色覆雜：“你早就在想了？”
盛庭霑笑意加深，面色從容而篤定：“不只是想。”
“二十歲，也到法定結婚年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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禦苑。
昨晚盛瑯怎麽和袁伊談的不得而知，晚上他的電話打過來，失魂落魄地向黎婳道歉，“婳婳，對不起，我讓你失望了。”
聽出男人壓抑無比的聲線，她心緒覆雜，她寧願盛瑯一直是那個不走心的浪子。
她沒回答，盛瑯平覆之後，輕聲問道：“手上的傷處理過了嗎？”
黎婳開口：“處理過了。”
“婳婳。”男人沈默許久，啞聲請求道：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？”
“盛瑯哥。”黎婳聲音很低，“半個月前我去公司找你那次，你和趙秘書在辦公室做什麽？”
盛瑯心裏一痛，“婳婳……”
“上電梯的時候我看到章言發了條消息出去，是發給你的，他告訴你我來了，是嗎？”
盛瑯嗓音艱澀：“是。”
嘟嘟嘟的聲音響起，他看向手機，黎婳已經掛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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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，還沒來得及娶到她，就好像已經走到窮途末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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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晏歡給了她一個意外的消息：“婳婳，有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。我得到的消息是，袁伊給過來的爆料是兩個，一個是我給你發的這個，還有一個……”
她頓了頓，有些難以啟齒：“是她的……流產報告。”
黎婳一怔。
晏歡繼續道：“但是這個被人攔下來了，我問公司的人沒問出來是誰，你說是不是袁家做的啊？”
“應該不是。”
“那會是誰啊？哎煩得很，下面的人說什麽要遵守職業操守，連我都不說！”
黎婳垂下眼睫，輕聲說：“是個好心的人。”
晏歡長嘆：“為了個男人，何必走到這步呢？”
她鄭重道：“婳婳！你可千萬記住，男人多的是，這個不行咱們再找下一個，沒必要去吃愛情的苦！”
結束通話後，黎婳想了很多，很晚才睡著，今早比平常晚起了一個小時。
洗漱下樓，她想著有些事要和蘇闌商量。
剛走到樓梯口，大廳氣急的聲音傳出。
“溫清許！”
“這些年你管過公司嗎？你管過家裏嗎？你滿腦子都是你的研究，你的學生！你現在一句話說不許訂婚！那你知不知道盛家這條路斷了，公司馬上就要撐不住了！”
“你以為你一個破教授的職稱能拿到多少經費？你以為沒有我，沒有溫氏，你那破研究所能開得下去？你能天南海北考古做研究，你做夢去嗎！”
溫清許氣到發抖：“那也不能把我的女兒嫁給那樣的人！”
“蘇闌，你聽著！研究所我不開了！我以後也不帶隊了！盛家這件事我不同意！你敢答應盛家，我們就離婚！孩子跟我！”
蘇闌怒火攻心：“離婚？行啊。”
對話戛然而止，黎婳聽到這兩個字心下焦灼不已，急忙上前：“媽媽，您別和爸爸生氣，我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白瓷茶壺在腳邊摔得四分五裂，黎婳呼吸一滯，停住腳步，後半句我願意嫁給盛瑯堵在喉嚨裏。
蘇闌明顯是氣到頭上，眼底一片冷意：“你長大了，翅膀硬了，你不想嫁盛瑯可以告訴我，為什麽要把這件事鬧大到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！你讓我們家以後和盛家還怎麽相處！”
黎婳意識到蘇闌誤會了什麽：“媽媽，不是我做的。”
蘇闌冷眼看著黎婳，“這次最先爆料的賬號是晏家的，你說這些事和你沒關系？不是你的朋友在幫你出氣嗎？”
“不是，歡歡在備考，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消息。”
黎婳知道蘇闌聯想到上次晏歡匿名給她發照片的事，才以為袁伊也是她的手筆。
蘇闌明顯不信黎婳的說辭，深深吸了口氣，還要說什麽，張媽從門外走進來，看到滿地狼藉，不安地看了眼黎婳後，飛快說：“太太，有客人。”
蘇闌一瞬間恢覆了冷靜，問：“哪家？”
“盛家。”
蘇闌擡眼問道：“盛瑯？”
張媽搖頭，“來通報的人是老宅的管家，客人在車上，不知道是誰。”
管家通報，來的人要麽就是盛老夫人，要麽就是……
蘇闌飛快起身，準備迎客：“張媽，趕緊收拾一下。”
她又看向黎婳，眼裏冷意未減：“你先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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